眸,又掏出一枚金币递了过去,用两根手指按住。
“奴家真是不知道呢……”
第三枚金币从他的手中推出,恼声说道:“女子可不要太贪得无厌了。”
“哎吆,我想起来了,庄严寺山门牌坊向左三十多丈,再往右拐入一条曲巷,曲巷的尽头有座两亩小院,他们的落脚地就在那里。”
李嗣业的手掌松开金币,荷若喜滋滋地捡到手心里,把每一枚都放在口中用贝齿轻咬,轻声笑道:“这大食人的金币果然个个都是足赤呢。”
消息已经得到了,李嗣业急欲离去,但此刻坊外城中宵禁。他若是出去,搬出碛西节度使麾下的名头也是可以通行的,但少不了麻烦。来劝业坊的行踪,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。
他抬起双手放在案几上,左右打量一下房间道:“城外宵禁,今晚我就不出去了,在你这里留沐一宿。”
荷若又显露出了青楼女子的魅惑形态,低头轻抖着披纱衣,半个肩头露出白皙锁骨可见,她轻佻地对李嗣业笑道:“刚才的三个萨珊金币是讨消息的赏钱,留沐的钱客还没有出呢。”
李嗣业将半串铜钱甩在桌子上,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你在外间给我打个地铺,我不进你的隔扇内间,这些钱应该够了吧。”
荷若瞬间变了一张冷清的脸,朝他翻了个白眼,伸手抄起桌上的铜钱:“嗬,小家子气。”
他摘下横刀放在案几上,荷若踩着细碎的脚步进入隔扇,闭合之后,又从里面走出,怀中抱了一团毡子和衾被。
“既然不需要本娘子伺候,你自己随便铺开睡吧。”
她端着油灯走进隔扇,闩上了门,李嗣业顿感可笑,一个风尘女子还闩什么门?她应该担心的是钱财有失,而不是别的啥东西。
昏黄的油灯从隔扇的糊纸格子里投出来,女子跪坐的侧影投在隔扇上,她轻手解下肩头披纱,窈窕有致的阴影在窗纸上勾勒出轮廓,曲线婀娜给人以无穷遐想。李嗣业顿时感觉丹田有一线热流向上涌动,几乎要从鼻子里冲出来,这简直就是朦胧侧影杀呀。
他想了想这虎狼之女刚才的作态,才把冲动给按耐下去,提着刀站起走过去。他铺开了羊毡,把刀放在右手一侧,躺下后把衾被盖上,右手握着刀柄闭上了眼睛。
隔扇中的油灯被吹熄,房间里一片漆黑,窗外树枝的疏影投射在窗纸上,影影绰绰,随风摆动。
天光微亮,顶着一头蓬乱髻的荷若推开隔扇,轻纱在裸露的肩头上胡乱地苫着,她探头去看房间里,羊毡和衾被已经被打成了卷,昨夜的男子已经消失。
……
燕小四打着哈欠,眼睛里布满血丝跟在李嗣业身后,他回头看了看这位疲惫的老兵,笑了一声说道:“食髓知味,昨天晚上没睡成吧?”
“嗯,”燕小四的表情不再那么忸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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