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新势力的人,是柴。而启蒙思想,就是火。二者缺一不可。
一旦旧势力想要扑灭这火堆、抽掉薪柴的时候,新势力要能在旧势力反扑的时候打赢。
欧洲那一套没法照抄,那么大顺特色的启蒙运动,该怎么搞?破题点在哪?
康不怠说,大顺自有国情在此,切入点要放在三代之治上,不能搞理性的理想国,只能高举复古大旗,魔改三代之治、魔改儒家大义。
刘钰其实也是这么考虑的,也明白大顺的情况不能照抄法国现在搞得那一套。
可康不怠自己也说极难,根本找不到可以切入的点。
这就让刘钰很糟心。
是这个方向基本是对的,只是自己和康不怠等心腹能力有限,没找到切入点?
还是说……这个方向本来就是错的,所以才找不到切入点?
若是前者,那倒没什么。基础打好,自有强人半圣来注经解决。
可若是后者,麻烦就大了。
刘钰之前一直确信这个方向基本上没错,然而许是今日经历了这些事的缘故,也或许是亲耳听到伏尔泰捧得太高让刘钰心惊的缘由,让他有些动摇和疑虑。
长久的沉默后,康不怠也看出来了刘钰有些不太对劲,小声问道:“公子觉得我说的不对?还是说,他山之石未必可以攻玉?”
刘钰眉头难以舒展,摇头道:“不是不对。你也知道大顺自有国情在此,但与各国区别到底在哪,你也只是听我说过,略知一二。哪怕是日本,和本朝都千差万别,至于欧罗巴,差的就更大了。”
“我在想为什么我们只能以史为鉴?因为我们和别人不一样,只能以我们自己的史为鉴。用别人的,得就先变成别人的形状。所以到现在没法以史为鉴的时候,就得摸着石头过河,这就难了。”
“这一次去欧罗巴,亲眼见见。哪些是可以攻玉的他山之石;哪些是根本没什么用、用了就成刻舟求剑、削足适履的,这也得分清楚。”
“这一次去,朝廷那边也派了人。陛下觉得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好的,所以派了一队两只眼睛专门盯着坏的。”
“陛下想要兼听则明,这就有些麻烦了。”
说到这,刘钰也尴尬地笑了笑道:“我之前做的事,其实和伏尔泰的做法差不多。都是垄断发声渠道,说自己想说的,反正大部分人也没出过国。可能是部分真相,但可不是全部的现实。”
“如今本朝已然外交,我一个人垄断外面信息的情况,再也没有了。外面那些让天子觉得可怕的东西,也会一并进来。”
“你想着观察西洋诸国日后的大乱,以吸取经验。可是……天子也一样会盯着看啊。”
康不怠安慰道:“公子放心,这事儿啊,没有你想的这么可怕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公子要知道,以德治国,礼法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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