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想了一想,“嗯,有点像烧开水的那种嘶嘶声,我也很纳闷,如果是插箭,不应该是咚锵之声吗?”
文徽行点头,将他所说全部记录了下来。
接着又向慧清询问,“之前,观音像双目流血泪是怎么一回事?”
慧清道,“那日承德法师正为香客们讲经,观音像忽然流了血泪,一众人都吓得够呛,但后来我去查看之时才发现所谓的血泪不过是一点蜡油,也不知是谁搞这样的恶作剧。”
文徽行抬头,“蜡油?”
慧清点头,“就是蜡油。”
文徽行皱眉,但也没作声,只将慧清所说也一一记录。
另一边陆元彻也询问其他几人,并一一记录在册。
别了慧清,几人又乘车纵马向着刺史府去了。
文徽行依旧坐在轩辕临马车中的小凳之上,轩辕临这次到没有沉默不语。
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文徽行,“早膳装的饼,不吃?”
文徽行大窘,“侯爷,您看见了啊。”
轩辕临笑道,“就算是落魄了,也是个姑娘,冷饼吃着到底不妥。”
文徽行低头憨笑,“哪那么娇弱。”
轩辕临只从马车的小柜子里拿了一盒东西出来,放在案上。
语气极轻,“吃吧,千万别弄到车上。”
文徽行万万没想到轩辕临为自己备了吃食,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多谢,多谢侯爷。”
她伸手打开食盒,却见里边摆着一摞雪片糕,外边扣着厚衾,如今似乎还有些热气。
雪片糕亦是苏食,用糯米粉和砂糖所做,薄而色白,滋润细软,犹如凝脂。文徽行小时候吃过一次,但后来进了京,就没吃过了。
如今再次尝过江南美食,心情也有些复杂。
轩辕临看她小心翼翼地取了一片吃,便也转过眼,眸光落在窗外,待文徽行吃了两片后。
他才缓缓问,“你刚才在佛像前看时,是不是发现什么了。”
文徽行盖好食盒,抬头看着轩辕临,“嗯,属下也不确定,只是看到金铜佛像被损,想到一事,不知道与案是否有关。”
轩辕临微扬眉,“何事?”
文徽行道,“侯爷可曾听说过王水,此水又称“亡水”,是由硝强水与盐强水混合而成的,腐蚀性很强,可以溶金铜等。那个小和尚所说的嘶嘶声也很符合,王水溶金的情况。”(硝强水即硝酸,盐强水即盐酸)
轩辕临道,“你的意思是,有人用王水腐蚀了佛像,然后再将箭矢插进去的。”
文徽行道,“属下的确是这么猜测的,只是,如今并无确实确凿证据,所以不敢妄言。”
轩辕临微微点了点头,“这王水制取应该不易吧,不过木匠铁匠等手艺人,或许都能知晓此法子。”
文徽行沉思,说到木匠,她倒是想起一人来。
“那个小女童的爷爷不就是个木匠么?”
轩辕临沉声道,“他确实是一个木匠,不过本侯派人查问得知,两次案发,他都在赌场,并无作案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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